close

Yalom說,人生的痛苦皆與生存的議題有關,尤其是四個冷酷無情的既定事實:

「我們每個人以及我們所愛的人必然都會面臨死亡」

「我們有必須按自己的意願營生的自由」

「我們終歸是孑然一身的孤獨」

「人生並無顯而易見的意義可言」

死亡焦慮,往往在人生面臨重大關頭時冒出頭來,比如親友離世,直接或間接地強迫個人面對死亡的衝擊。

自由,看似是一種積極肯定、有益世道人心的信念,然而,自由與焦慮難分難解,因為與日常經驗大相逕庭的是,自由概念意味著,我們生來死去終老於斯的這個宇宙,並非出自永恆宏偉設計藍圖的美好結構。是故,人要為自己的選擇、行動、生活處境負起責任。只是人皆有抗拒承擔責任的傾向,因為怪別人、怪環境較輕鬆。

以上幾句引自Yalom存在主義觀點,這是幾段令我有感觸的文字,故註記下來以便提醒覺察。

近日浮現種種五味雜陳、百感交集的情緒,是種撕裂?是種怨恨?是種自我控制?還是種自卑?從胸口嘔出令人不悅的腥臭,陳年淤積的爛泥阻塞了思緒流動,眼睛彷彿蒙上一層翳,似清晰又不清晰,幾道光線不斷盤旋攀升,渾渾噩噩,魂不守舍,頓時令人恓恓惶惶!故一躍出圖書館大門,便直奔大學湖,為的是企圖疾走於湖畔邊藉以沖淡這股不適。與身體無關,需要的僅止覺察,覺察,與再覺察。

直覺近日的不適又與過往的關係失落經驗有關,心中築起的那道防"人"的牆,區隔了我與他人的連結,讓我無須面對破碎的信任,尤其在對異性的信任上。如果有種藥物能讓人暫時選擇性失憶,那麼偶爾嗑藥又何妨,偶爾無非是一種重新拿回生活秩序的權宜之計。

與他人談論自己的觀點,甚至辯論,對我而言已不是太重要了,因為只要表達,就是選定立場,即使自認保持中庸,也是一種立場選擇,如同我現時所打的任何文字、呈現予人的感覺、所使用的形容詞或描述語句,在在均表達了我的價值觀,而凡是價值觀類之屬,本就無辯論基礎,無優劣對錯的事物如何能放在一起比較呢?

Freud認為人大部分的行為受制於潛意識的控制,而潛意識裡面到底有何種怪物居住?這便是其詭譎之處。當人初生之時,我們擁有天生賦與的防衛功能,如同嬰兒肚子餓了必須哭泣以獲得餵養一般,於心理層面上亦是如此運作,當幼年期的我們遇到不開心的事,內心會產生焦慮與不舒適,此時為了降低焦慮,便發展許多方式來因應外界,例如遭遇重大事故,我們藉由否認事實(說服自己事故並未發生)或扭曲事實來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,而這些因應的方式逐漸發展成一組模組,進入無意識層面(也就是反射性習慣),這組模式在我們成人之時仍不時影響我們的行為處事,而當事人往往不自覺。防衛機轉影響層面廣泛,諸如人際關係、處事風格態度、人生觀、個性等等。有時,這些防衛機轉是具保護性的,有時則是破壞性的,這就是為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突破的盲點,原因在於,這組反應模式已經內化至潛意識底下,個人在遇到相似的環境時,往往直接提取模組出來使用,相似的情境使用相似的反應模式,無怪乎產生相似的結果,於是我們發現自己一再遭遇相似的困境而深受其苦。

東方人最常壓抑內心真正的情感,而以某些合理化的符合社會規範方式表現出來,例如一位面面俱到的模範母親,內心真正的感覺可能是恐懼失落,文化教導我們負面的情緒不可表現出來,否則便會失禮,這會導致理智與情感逐漸分裂,慢慢的我們只知道應該如何展現體面的一面給別人看,迎合他人,卻不知道心裡的痛苦從何而來,以及如何排解,令人心疼。

接受自己的確會生氣,的確會失控,的確會悲傷...等等,是自我統整的第一步,當經驗久了便會發現,自己的模式在何處,這時便開始擁有改變的力量,自己有能力選擇是否繼續待在某些不喜歡的狀況,或某些受虐的關係中。

寫給自己看,也是勉勵自己走出悲傷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flyrabbit32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3) 人氣()